梓穆

🐢 🐦

【永灰】——戏子多秋 上(1~10)

原作:笛子

——ooc预警!!!

——军阀戏子设定预警!!!


梓穆学业繁忙 更新真的龟速😂 不过绝不会坑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 这篇大概20个小节 上半部分一发完!


————正文————


婊子无情,是为自保,窑子里无人动的真情;戏子无义,当知戏非人生,可若是有了情,倒也愿付出一切……

                                                                                               ——题记

01

他叫永乐,生于世家,出身贵胄,瀛城内仰慕他的少女不计其数。

他叫灰羽,那时只是个戏子,却也是一代名伶,嗓音,身段,配上他有些邪魅的笑容,那双眼,比女子还要勾人。多雅正的公子也难把持的住。虽是出身低贱,那些个捧她的阔太太们也叫得一声少爷。

他不爱听戏,嫌太括燥,但在路过戏园子时听到了灰羽的声音时,第一次没有反感的快步走开,脚不由使唤地走进梨园,身后的仆从皆吃了一惊。永乐坐在离戏台最近的圆桌上,戏班子里的人赶忙奉茶。他不是没听过这灰羽少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永乐坐在台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灰羽在台上似是注意到了。青衣扮相,水袖往台下一拂,带起的风,让永乐前额的碎发动了动,一种特别的香气灌入永乐的鼻腔,抚媚但不妖艳。灰羽收回袖子,打圆场转了个身,再次看向永乐时,长长的袖子遮住了他半边脸,他勾起半边嘴角,在经久不息的叫好声中献上了独给永乐一人享用的笑容。

一曲舞罢,唱词中究竟写了些什么永乐没有听清,四方台上人儿的一颦一笑倒是尽收眼底。灰羽在台上行礼谢幕,永乐起身离开,忽略下人们的议论,暗想:这个戏子,倒还像那么回事。

万人敬仰的世家公子算是体会到了心里装着另一个人的滋味,他很想把灰羽带回家藏起来,变成他一个人所有。


02

渐渐地,永乐出现在戏园子里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一次灰羽一曲《霸王别姬》唱罢,永乐叫住了戏班子的总管:“把台上演虞姬的那位角儿给我请下来。”

管事的显得有些为难,这灰羽少爷脾性可是大得很,不论成名前后,都还没有单独伺候过哪位爷,但碍于永乐的身份,他还是到了后台转告给灰羽。“不见。”灰羽正在卸妆换行头,没有什么犹豫。“是……是那位永乐公子。”灰羽顿了一下,低下头浅笑一声:“让他等一会。”

半晌,灰羽一身便装出现在了永乐面前,没了浓妆的修饰和戏服的牵绊,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不少。白衬衫黑马甲,配着黑色的西裤,胸口还有些俏皮的打着一个领结,怎么看都像是雷厉风行的大家少爷,让人跟下贱的戏子一点都联系不起来。灰羽的腰肢极纤细,让人看得心痒痒。他把手背在身后,扬起半边嘴角,稍稍低着头,谦卑的外表下是高贵的血,那种高雅是装不出来的。“亲爱的,我叫灰羽。”

“永乐。”

“我知道,医生~你别那么冷淡嘛~”

“我觉得你花旦扮相的贵妃醉酒唱得更好。”说完,永乐转身离开。灰羽笑了一下,用鼻子出的气。

“我长得很像医生吗?”走出剧场一会,永乐突然转身对着一个随从问道,那随从上下打量了一下永乐的白褂,“公子,您这身衣服……”

【哦……对哦……我忘了……】

永乐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扶了扶眼镜继续走路,回到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放着灰羽的贵妃醉酒,手搭在沙发把手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跟着节奏点着,看不出是双拿刀使枪的手。


03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似嫦娥离月宫……”

据说自从上次和永乐一见,灰羽已经连着唱了三天的贵妃醉酒,京城名角儿,为永乐破了第一次例。

永乐听戏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只听灰羽的,从一周一场慢慢涨到了只要是灰羽的戏,台下就会有永乐的身影,倒真像那些捧角儿的姑娘了。这京城里也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这世家公子在外面养个戏子什么的倒也不算什么,话传到永乐耳朵里他也没有反驳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


这灰羽几天都没有看见永乐了,竟然连戏唱的都不那么精神了,整个人都萎靡了一般。是啊,他是什么人,哪是自己这种戏子可以配得上的。就在灰羽又一曲快要收尾的时候,永乐走了进来,这次他没有坐在台下,而是径直走向戏台,伸手猛的拉住灰羽戏袍,把他拽到自己身前搂住,手抵住灰羽柔软的腰,在他耳边轻声,“小少爷,跟我走。”

“凭什么啊~你对我不好~”

永乐搂的又紧了些,灰羽从他怀里钻出来,眯着眼笑,鞠躬下台。

永乐为灰羽仿照唐朝的花萼相辉楼建了一个戏楼,起名:永灰楼。美其名曰说这楼是永远属于灰羽的而取得名字,而事实上永乐到底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灰羽跪了一天一夜,拜别师门,纵是戏班子里的师兄弟百般劝说,他只道:“我信他”。磕了最后一个头,在永灰楼唱了最后一场戏,灰羽老板正式宣布封箱,不再登台,一代名角儿,就此罢唱。世人不免叹息,这灰羽和永乐的关系也就彻底传开了。


04

“少爷,您不能出去。”

“让开,你想软禁我?”

“这是公子的吩咐,您别难为我啊。”

灰羽有些自嘲的哼了一声,果然,永乐刚接他来这永灰楼时倒是勤勉得很,见天儿的往这跑,这新鲜劲儿过去了,就把自己管在屋里,怕叫人瞧见了丢人吗?!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你取乐的一个工具。

这几日外面乱的很,讨伐军阀的战打的厉害,永乐下令软禁灰羽,不让他打探任何消息,不让他知道自己时刻处于危险中。

永乐一去三月有余,外头的风波逐渐平静下来。永乐火急火燎的赶回永灰楼,灰羽一身长衫坐在院中喝茶听戏,手里还摆弄着一把擦得锃亮的枪,画面有些违和的滑稽。灰羽看着那把枪,脸上的笑更添了几分诡异。觉出是永乐来了,心下欢喜,开口却是有些娇嗔:“哟,医生,今儿得空来小的这找乐了,小的伺候您一段什么啊。”

永乐坐在灰羽对面,很自然的拿过灰羽面前的茶:“小少爷,这枪不好用,太笨重,明儿我给你一把更好的。

“免了。”

灰羽突然起身,猛地用胳膊肘锁住永乐的脖子,将他撂倒在地,双腿岔开骑在永乐身上,永乐发力挣开,反抱住灰羽,把没有子弹的枪抵住灰羽的喉,永乐单手束缚住他两个手腕,凑近灰羽的耳边“小少爷,你安分一点。”

灰羽切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进屋去了。永乐看天也不早了,跟着灰羽进去,坐在床上,手里随意的翻着一本书,等着他的小少爷。永乐靠在床头,想把灰羽的枕头拿起来抱一会,但一掀起灰羽的枕头,永乐看见枕头下骇然躺着一把弹簧刀。永乐蹙眉,一个戏子,真的这么注重防身吗,又是刀又是枪的还有灰羽脸上独有的笑容和身上的贵气。把枕头放回原处,说实话他不是很好奇,只想着那天得了空暗自摸一摸灰羽的底便是。灰羽洗完澡,注意到自己房间的枕头明显被人动过,不过既然床上坐着的是永乐,他便不想问。灰羽径直走到床边,忽略坐在床上的永乐。一下子钻进被窝,有些赌气的背过身去,当然去,他只占了半边床。永乐轻笑,躺下来把灰羽搂在怀里去,小少爷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05

往常一早,鸡还没打鸣,灰羽便会习惯性的起来练功,吊嗓子。说是不愿懈怠了,不过也就是希望哪日永乐若是想听他唱戏了,不会有失水准罢了。可今天灰羽刚睁开眼,身侧的公子哥就没了身影,也是,他日理万机的。灰羽有些事往前,爬起来洗漱好了,想着出门逛一逛。

永乐家作为京城世家,这一路上议论永乐家那些小道消息的风流事的还真不少,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他和永乐的事。灰羽没往心里去,权当听一乐呵,他才发现自己对永乐了解的真的太少了。对于永乐,他只知道这个名字,连他姓什么,叫什么,字什么都不清楚。而且一个医生,每天真的有那么多事忙吗?永乐只是一个医生吗?一连串的问题突然蹦出在灰羽脑子里,灰羽自己也吃了一惊。不过他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些问题。永乐这个名字,医生这个称呼,够了。他不在乎他是谁,他信他。他不想知道他在干嘛,他喜欢他。毕竟灰羽连自己是谁,都还没有搞清楚。


06

灰羽从记事起就跟着师父学戏,按理说,这梨园行里长大的孩子什么苦没吃过,锐气也早该被磨得十分圆滑。偏偏这灰羽,自幼眉宇间就透着一股英气。挨了多少打骂却怎么也去不掉,打骨子里就是个骄傲的人儿啊。灰羽天生一头灰色的头发,少年感极强,他不愿剪发,脑袋后边儿总飘着一根秀气的低马尾。灰羽14岁那年,师父执意要送他去海外留学。这戏班子里的人大多只能勉强把话本子上的字儿认全。师父只道灰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该只唱一辈子戏的。

灰羽无姓,无字,只有师父赐的这个艺名。到了巴黎,他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叫“Raven”。在巴黎他经常听到人们谈论一个叫“Joseph”的医生,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见过。西方民主一些,鲜少有人因为他是戏子看低他,却也因是黄种人受了不少委屈。灰羽极聪慧,短短两年,并在文化,艺术上都取得了很高的造诣。钢琴弹得尤其的好。只是灰羽留学两年,防备意识增强了不少,睡时枕下总会放着一把弹簧刀,还常以防身为由配枪。

灰羽十六岁回国,两年光景,少年已褪去了眼里的稚气,当真像名门世家的公子哥了。

十七岁,他遇见了永乐,他真是爱惨了他,他可以为他放下一切。他决心离开戏台时,师父看着他,眼里是说不出的黯淡。许是不舍自己精心养大的孩子,许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许是……即便自己尽心栽培,灰羽仍愿放下傲气,忍受风言风语,做爱人笼中的金丝雀的失望。不管怎样,师父最后还是放他走了,因为不论自己如何劝告威胁,灰羽的眼里都充满坚定,只重复着“我相信他。”

灰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师父口中“正经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意思,可他已经不好奇了,他的世界有一个永乐好像就够了,灰羽啊灰羽,他给你下了什么药了,迷成这样。


07

灰羽在外面一逛便是一天,一边溜达,一边瞎想,折腾了自己一整天,回到永灰楼便瘫倒在沙发上,让人热了一杯巧克力奶。想想这爱好也是在巴黎留学时养下的,回国后没有了便只能喝喝茶,应该是什么时候跟永乐提起过一次,这个医生倒还真弄来了,别说,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灰羽回到自己房间,突然手痒得很,便坐到前两几天他生日时,永乐送他的贺礼钢琴前弹了一曲。永乐来时看他专注就没有打扰他,却也是被灰羽惊的愣在原地。他的小少爷,还真是中戏文化交流的产物啊。戏服西装都上得身,拉得三弦弹得钢琴,会唱戏文还精通英语,品得了中国的茶叶喝得了西洋的咖啡……

灰羽弹完见永乐还愣着,便偷偷绕到永乐身后,跳到永乐背上:“医生!!!”永乐被他吓得一激灵,身子猛一侧,灰羽便从他背上掉了下了,永乐抬手稳稳的接住了灰羽,灰羽勾住永乐的脖子,在人脖子落下一个吻:“医生~你怎么才来~”永乐不接他的话,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压在人身上,低头凑到人的耳边,用气声对灰羽说:“越来越不消停,该罚。”然后把窗帘一拉,抱着灰羽翻了个身。喝住外面的守卫,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大白天的,两人折腾了半个时辰,灰羽被他弄得浑身发软,瘫在床上,脸颊红晕,微微张开唇瓣呼气,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伸手够到自己的马夹。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穿上衣服,束好有些乱了的马尾走出屋,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心道:真是被那个医生吃死了。永乐披上大褂,站在灰羽身后,掏出一把枪抵在灰羽腰间:“小少爷,这一把比使刀方便多了。”灰羽抬手拍下那人手中的枪,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枪太快了,不好玩。”熟练地拿着枪把在手中转了一下,上了膛,伸直胳膊朝树上开了一枪,惊起一群飞鸟。永乐见他一个戏子使枪如此熟练,不由得对灰羽的过往更加的好奇,灰羽脸上的笑容,实在不该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有的。自己身份特殊,还是得查一查这个小少爷。

    灰羽心下也有些好奇这个医生怎么会这么容易的拿到当下最先进轻盈的消音枪。永乐,到底是什么人。想着,灰羽看向永乐,见他低着头,手放在眼镜上,额前的刘海垂下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灰羽不想多想,扭头回屋。永乐也走了,没有跟灰羽知会一声。


08

“查的怎么样了?”永乐坐在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雷蒙德,放着灰羽的锁麟囊,食指轻柔着太阳穴。那小兵递上一份资料,说是资料,其实能查到的关于灰羽的信息也就单薄的一张纸。永乐接过瞅了一眼,没有细看内容,不用想,肯定是什么个人基本信息。这小子藏的还挺好。“政治倾向。”永乐吐出这么几个字。不意外听到情报兵颤抖着声音的回复,起身往永灰楼去了。

永灰楼内,灰羽弯腰逗着一直黑猫,光恍在少年的单框眼镜上,让本该和谐美好的画面透露着些许寒气。无言,永乐上前蹲下,用一只手轻轻环住灰羽的腰,后者有些孩子气的偏过头不去看他,永乐柔声:“最近事多,来少了,在哪弄得猫?”那黑猫抬头望见永乐,竟在大白天把瞳孔放的极大,匆匆逃了。灰羽扫兴的站起身,直把全身的重力依托在永乐身上,由着永乐将他抱进屋。灰羽察觉到永乐最近的情绪都不好,只在做那事时眼里有些情欲,旁的时候都是暗淡的。可自己整日被全在这永灰楼里,像个见不得人的兔儿爷一样,这外头的军阀清扫干净了没,是先攘外还是先安内,他是真的不清楚,也不关心。能怎么样呢,再学识渊博也是娼妓戏子出身,又是男儿身,总不能让永乐这等身份的人用八抬大轿娶回家,那红嫁衣此生怕是穿不上了……嗐,想哪去了,灰羽强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双臂搂上永乐的脖子,坐在永乐大腿上任他爱抚。唱的是旦,面容清秀,脑后还留了一小辫儿,若不是已经民国,真叫人以为是世家公子养的一只兔子。两人折腾到半夜,灰羽全身都红扑扑的,汗津津的叫人把持不住。第二天,永乐难得睡到日上三竿,灰羽穿了件素色的长衫在蹲在院内逗猫,俨然一个纯净少年。永乐欣赏着这等美景,眼却满是担忧。北伐的军队一路南下,一旦晟城被攻破,瀛城便岌岌可危。


[注]“兔儿爷”“兔子”都是明清时期盛男风时男妓的隐称


09

“不好了!老爷,老爷他……没气了!”一时间,永府灯火通明,到处都挂上了白绸子白灯笼,永郇老爷撒手,留下四个太太七个子女争权,平日里天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三少爷永乐这时候变得杀伐果断,只留下了两个妹妹和自己的亲弟弟永誉作为副官,其他庶出的兄弟杀的杀,关的关,永家的地盘竟比永将军在世时的地盘还要大了一圈。这一战,永乐公子成了永乐将军,军中之事忙不过来,永灰楼自然也许久未去了。


10

灰羽蜷缩在床上,紧紧靠着墙角,浑身抖得厉害,军中事多,永乐忙的紧,大半月都没来永灰楼了。灰羽夜夜都做噩梦,梦见永乐战死沙场,梦见他满身是血,梦见自己站在永乐身后眼睁睁看着他倒地……灰羽从梦中惊醒。手里攥着一把弹簧刀。永灰楼伺候的人见这灰羽少爷有失宠的苗头,伺候的也是越来越随意了。

养的那只黑猫横死,被车子活活从身上碾了过去,灰羽心里更是慌得厉害,随手抓起一套长衫,胡乱套上就往永乐府上赶。永府很安静,偌大的宅子一下少了这么多人,倒显得空荡了许多。灰羽还从未踏入这宅子半步,心中向往而又无奈。他早已不是那梨园皇帝,也没了西方音乐学者的头衔,现在的他只是永乐笼中的一只金丝雀,日日盼着主人临幸把玩,曾经在巴黎用一把小刀就灭了黑帮的戾气也少了不少。而今灰羽还不知道永乐军阀的身份,只认自己是这世家少爷养的一个戏子。灰羽有些茫然的站在永府前,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踏入这府邸。恰巧永乐今日军中事少,审了几个赤党分子也就回了府中,老远就见灰羽被两个守卫拦在门外,快步上前对着那两个守卫就是两声清脆的耳光。“灰羽老板你们也敢拦?!”灰羽少见永乐如此的戾气,似是有些吓着了,盯着永乐褂上的鲜血出神,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巴黎的那个“Joseph”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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